从热血沸腾的英歌舞到撼动人心的龙舟赛,从热闹非凡的舞狮表演到声势浩大的游神巡演……近两年,带有神秘色彩的潮汕民俗文化实现破圈,它们走出广东,被大众知晓。
据统计,单潮汕英歌舞一项,去年一年,就有近10万创作者在抖音发布超过18万个视频,年度累计30亿次播放,获赞超过3000万。
有人说,从这些传统民俗活动中似乎看到了遥远的自己,看到了千百年前砥砺奋进的中华民族。有人说,从振奋人心的画面中,感受到大众对民族文化的认同。
而在潮汕民俗文化备受欢迎与认可的背后,我们不能忽视一个群体——“潮汕民俗记录者”。
他们身份各异,但都对家乡文化有一种强烈的热爱和自豪感。
“我有时候饭可以不吃,但龙舟一定要去划。”“如果拍到喜欢的英歌舞,我会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它发出去。把车停下来,先把抖音发了再说,第一时间分享给粉丝。”抖音创作者佰易说。
“有身边长辈可能说我是走脚皮,走脚皮在潮汕方言就是走路,但是走得都是比较折磨你的路。我为什么要做这一行呢,别人都做舒适的工作。我不去找呢,因为我这人就是这样,喜欢到处跑,喜欢自由,喜欢挑战自己,也喜欢拍摄潮汕民俗文化,看到粉丝们喜欢很有成就感。”抖音创作者陈优秀说。
他们选择了一条与众不同的路,尽管可能不被身边人理解,但正是他们不畏风雨的一次次拍摄,才使得一个个精彩瞬间被记录下来,通过抖音,被越来越多的人看到,引发人们的情感共鸣,也让越来越多的人了解潮汕文化,爱上潮汕文化。
“坚持还是因为热爱”
佰易是汕头潮阳人,这个千年古县是潮汕地区传统文化氛围最浓厚的区域之一。每逢佳节,潮音缭绕,锣鼓喧天,传统的龙舞、狮舞和英歌舞等民俗活动轮番上演。
佰易所在的村子,向来有英歌队表演的传统。年幼时,他坐在父亲的肩膀上越过人群看英歌舞,看他们的彩色脸谱和做打动作,感觉十分霸气,到七八岁的时候,自己也开始接触英歌舞。他自诩为潮汕英歌舞和传统龙舟的骨灰级重度爱好者,也将传播潮汕传统文化视为自己的责任。
佰易的生活几乎被拍摄塞满了,每天早上七八点出门拍摄、直播,晚上六七点回家,洗完澡吃完饭剪辑作品,有时候一个作品剪到满意就已经半夜了,睡四五个小时又继续出门拍摄。
为拍华美女子英歌队,他骑着摩托车连续半年每天往返50公里,没有一天落下。
英歌舞在三百多年的历史中大多由男性学习、表演,但在汕头市潮阳区贵屿镇,有一支从1962年组建并传承至今的女子英歌队——华美女子英歌队,她们的表演极具观赏性,但因女子英歌队太少而鲜少被人知道。
为准备当地的民俗文化节,华美女子英歌队开始了长达半年的训练。佰易想让人们看到传统文化传承中的女性力量,在这半年,他每天都跟着演出队伍走完全程,微信运动步数动辄四五万步。
“真的是很累,也想过要休息几天再拍,但后来咬咬牙还是坚持下来。”
坚持下来是不想辜负粉丝的期待。“每天在抖音后台都有很多粉丝私信我催着开播,想偷懒也没法偷懒。”佰易笑着说道。
更主要的原因是热爱。自2022年发出第一条关于潮汕民俗文化的抖音短视频后,佰易没有一天断更过,而记录下具有意义的镜头也让他格外振奋。“因为喜欢你才能坚持下来,有时候直播间没有人气,只有十几个人,但觉得能把喜欢的东西发在抖音上能记录一下就可以。”
出于对本土文化的热爱而坚持拍摄的还有潮汕人少锋。
少锋从事机械配件相关的工作,在工作之外,他更像是一个生活的记录者。他喜爱摄影、擅于运镜,拍摄时讲究角度和构思,2008年拿到工作的第一个月工作,便去买了人生的第一台相机,一有时间便会到带着相机去记录潮汕的风土人情。
在端午节前夕,按照潮汕本地习俗新龙船需要举办下水仪式,寓意顺风顺水、旗开得胜。为找到一个好的角度,少锋冒着大雨躲在草丛中拍摄。在他的镜头中,新龙船在烟雾中渐渐显现,在众人托举之下入水,红色龙船和白色烟雾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,场面非常震撼。
最为繁忙的是过年时期,民俗活动多,并常常集中在早上和晚上,他经常拍到半夜回家,中间睡一个小时继续出去拍摄早间活动。
“有时候会非常狼狈,但是我们的努力是有成果的,让更多人看到我们的文化氛围。”少峰言语中带着自豪。
“双向奔赴的样子太帅了”
若让少锋回忆拍摄中印象最为深刻的瞬间,一次是少年英歌队的路训,一次是英歌队与学生的互动,这两幕都让他看到传承的力量。
2024年2月3日晚上,离春节还有六天,普宁南山少年英歌队在迎新春彩排。这是支在当地小有名气的英歌队,由一群八九岁的孩子组成。
少锋下班回到家后听到消息,立刻从汕头市澄海区的家中出发驱车前往。从澄海到普宁有100多公里,当天晚上还下着雨,家人有些担心,但少锋没有犹豫。
到达时表演已经过半,他跟着队伍一路跑一路拍,镜头中,一群七八岁的孩子跳着英歌舞,呐喊声振奋人心,动作气势十足。
视频在抖音上一经发出,便引发热烈反响,抖音点赞超190万。事后,少锋分析这个视频之所以如此引发关注,就是因为观众们从中看到新一代对传统文化的喜爱和传承。
两个月后在潮州市青龙古庙文化巡游活动上,普宁富美英歌队结束表演,队员们手上拿着饭盒准备离开,路旁学校的学生们在楼上扒着护栏看,有些意犹未尽,学生们冲演员们喊道:“再跳一个!再跳一个!”听到呼喊,队员们立刻放下饭盒,拿起鼓槌又跳了起来。
这一幕再次被少锋捕捉到,“双向奔赴的样子真是太帅了,今天围观观众的快乐与感动来源于富美英歌队。”在抖音上发布这段视频时,少锋如此配文。
类似的情景佰易也深有触动。
今年年初,汕头市贵屿镇玉窖村玉和兴英歌队参加完一场民俗文艺巡演,在回村路上,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小娃娃在路边看到画着脸谱的队员们,跟着鼓点舞动着英歌槌,跳起英歌舞里的经典招式上下槌,队伍本来是要往前走的,但停下来与她互动,又握手碰拳致意。几天后,在玉和兴英歌队训练场,在爸爸“冲啊”的鼓劲下,小女孩毫不怯场,冲进队伍中,和队员们一起跳了起来,眼神坚定而帅气。
这条视频在佰易的抖音账号中获得190万点赞,播放量超过1.1亿,评论中有人说:“什么是传承?这就是传承。”
“00后”潮汕民俗创作者陈优秀则直接从记录者成为传承者。
这名2001年出生的年轻人出生在揭阳,从小便在大人的带领下看英歌舞、划龙舟,但更多是出于凑热闹的心态,对潮汕传统文化本身兴趣不大。但就像小时候埋下的种子发了芽,长大后逐渐感受到魅力。“就好像是突然有一天血脉觉醒,然后就彻底爱上。”
2018年17岁的陈优秀开始拿起相机拍摄民俗文化,并发布在抖音上,从此一发不可收拾。在一次纪念妈祖的巡游活动中,他看到众人在大雨中,打着雨伞、穿着雨衣进行民俗表演,积水没过脚背,但锣鼓声依旧振奋,动作依旧整齐划一。“那一刻非常感动,觉得能记录下这种画面太值了。”
去年陈优秀开始学习英歌舞,“越拍越想学,看到别人这么飒,觉得自己也可以。”今年他成立了自己的英歌舞队,协商了一块场地带着近60人进行练习,想把身边的传承氛围也带起来。
记录的意义
在诸如佰易、少锋、陈优秀等抖音创作者的努力之下,潮汕传统文化正在被越来越多人知晓和接受。
观众的反馈是最直接的。少锋在自己的抖音作品下面问到“这个视频传到哪里了?”回复的IP有上海、四川、山东、内蒙古、陕西、山西、新疆等等几乎覆盖到中国大江南北,甚至出现巴西、澳大利亚的海外IP。
佰易遇到过浙江、东北等外地粉丝看到他的抖音直播后,特意跑到潮汕本地来观看表演,并与他分享在现场的氛围和与演员的合照。
这些外乡人们不仅围观,甚至也自发地参与到研究和传播之中。
陈优秀的粉丝能够喊出镜头里英歌舞演员的名字和动作名词,他感叹:“有的外地人比我们本地人都了解一些细节。”
前来拍摄的人也多了起来。“以前拍英歌,基本上都是本地人,现在外地人越来越多,今年普宁四个队伍巡游,摄影师比表演队伍的人都多,我跑得时候鞋子被踩掉了好几次。”少锋笑道。
外部的火爆也让本地人重新认识这些习以为常的传统习俗存在。
“之前看惯了可能没什么感觉了,现在看别人夸我们的文化,我们揭阳本地人更重视了,最为明显的表现是,很多小孩子都自愿加入英歌舞活动。”陈优秀说。
少锋也明显感觉到身边的英歌队在增多。但相比村镇,市区的民俗文化氛围略弱。过往汕头市区自己的英歌队并不多,大多邀请其他区域的队伍来表演,但随着英歌队的走红,学习的队伍在增加,还会有其他区域成熟的队伍来交流授课,人们的学习热情非常高涨。
从抖音创作者的镜头中,我们除了感受到潮汕传统文化的魅力,也看到了广东乡村发展的新面貌。
在龙船下河的镜头中,能够看到河道得到有效治理,愈发清澈。在巡游表演中,能够看到村容村貌得以改善,街道干净整洁,民俗画画在了墙上。
更为重要的是人们精神面貌上表现得更为自信,“以前可能很多人不太理解潮汕人的这种文化情结,现在大家了解到后都会说传统文化看潮汕,家乡人对自己的文化自信心也更强。”陈优秀说道。
当下,在政府和抖音的助力下,越来越多的优秀内容创作人参与到乡村文化、乡村形象宣传中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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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,少锋想将镜头聚焦在“人的背后”,去挖掘传统文化传承者们背后的故事;佰易要继续坚持直播下去,做到连续不断更;陈优秀开始花一些精力来记录潮汕文化在海外的传播瞬间……
潮汕民俗文化的内核从未变过,随着这些非遗民俗通过抖音等数字渠道被更多人看见,这份潮汕人的乡情,正在发挥更大的价值。
【来源】抖音公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