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都栽培柑桔,历史悠久,早在汉代已有记载。扬雄《蜀都赋》:“蜀都之地,古曰梁州,……沃野千里,……西有盐泉铁冶,桔林铜陵。”晋左思《蜀都赋》也说:“家有盐泉之井,户有桔柚之园,其园则有林檎、枇杷,橙、柿、梬楟。”晋张华《博物志》载:“成都、广都、郫、繁、江源,临邛等六县生金橙,似桔而非,若柚而芳香,夏冬或华或实,大如樱桃,小如弹丸,可存年,春秋冬夏,华实竞岁”。



从这些古代诗文中的记载,说明成都的柑桔栽培在汉代已渐盛行。据民国《华阳县志·物产篇》引载:“《隋书》:文帝好食柑。蜀中摘黄柑,以蜡封其蒂献之,香气不散。又《唐史拾遗》:益州每年进柑,皆用丝裹。是隋唐时蜀柑已有名矣。”清同治重修《成都县志·食货志》载:“桔,一名木奴,别种有小而长者,名寿星桔。小而圆者,名金钱桔。小而四时结实者,名公领孙。梳头柑,即癞皮柑,桔属也。《广志》成都有平蒂柑,大如升,色苍黄。弥罗柑,大而整齐,一名蜜桶柑。柚属。建柑,比弥罗小而圆,亦柚属。”又据民国《华阳县志·物产篇》载:“又有桔官,知桔为蜀果,种植之利,自古赖之。县傅家坝产最富,岁值二千万余钱。糖制之为饼,致远不坏。近人或酿为酒,即东坡所谓‘洞庭春’也。皮与筋膜皆可入药,青者曰:‘青皮’,陈者为良,曰:‘陈皮’,其筋膜曰桔络。”此外还有橙、柚、香橼、佛手柑、寿星桔的记载,可见柑桔品种不断增多。


成都的柑桔栽培历史虽悠久,但至上世纪初产量还很少,分布又零星。在华阳县东山、狮子山、琉璃厂、沙河堡一带,种类以甜橙、红桔、柚为主,1940—1950年,外东狮子山有四川大学农学院果园,柑桔品种较多。


▲ 1939年,丁克生(左)与弟子张明俊(右)在农场待种的果树苗前

金堂划归成都市辖后,成为成都柑桔主产区。金堂柑桔历史,据《金堂县志》《物产篇》载:“果之属,梅、杏(大小两种)、桃大小数种,樱桃(亦名含桃),李(种类尤多)、枇杷、林檎花红、梨(种类多)枣、石榴、香橼、葡萄、藕、菱、荸荠(俗名茨菇)、柚(俗名气柑)、枳。”《金堂县续志》卷一《物产》:“……其它若柑、若橙、若柚、若佛手,而以桔最有名,它处所产者,其皮多带土黄色,味亦稍薄,惟赵镇以下一带所产者,独具猩红色,味则甚浓,每岁由船运出境者为最多。此种佳果,设再能研究种植培养诸法,逐年扩充,其利当增加数倍”。嘉庆《金堂县志》载有柑桔、橙、柚名称,以红桔为大宗产品。上世纪初,果树已专业管理,并输出贩卖。远运者传入内江、乐山、广元等地,繁殖的大宗产品为红桔,次为甜橙。

据一九三八年胡昌炽著《四川成都、金堂、合川、南充、蓬溪柑桔视察记》说:成都产红桔多,栽培区域在狮子山一带,有五十至百年老树,甜橙比红桔为少,但亦有结果之树林,树龄十五至三十年生者为普遍,其后,柑桔园种甜橙为多。甜橙类之其他品种由广东、日本、美国输入者不少。如,1928年,丁克生由美国加州输入WashingTon Navel及Valencia LaTe两种种苗植于华西大学校园,已结果。1935年,张明俊曾由澳洲引来甜橙类品种多种,并由日本输入柚柑,均种于华西大学校园内。杨鸣九、谢仲坼等人在1932年前后,也曾引进日本、广东等地甜橙品种。
▲ 胡昌炽《果树学汎论》

1938年张文湘教授由美国加州亚姆斯遮购买伏令夏橙,红玉血橙,罗伯生脐橙、华盛顿脐橙、尤力克柠檬、墨野柠檬、马叙葡萄柚、汤姆生葡萄柚等柑桔品种,由美国航运至香港交邮航运成都、在金堂县甜橙主产区——赵家河坝桐子园果农廖绍衡园里,租得十年生实生甜橙幼树各12株,高接换种作为母本树,从上采取接穗,繁殖推广,经四十余年,栽植于金堂及川西各县,繁殖推广面积不断扩大,逐渐发展了川西的柑桔业。

成都柑桔品种,虽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起即引种一些,但其实除零星分布外,上世纪保留较多的只有金堂县柑研所。这个柑研所上世纪五十年代前是四川大学农院实习农场,交由当地后,在原有柑桔种类的基础上,又引进新的品种。这是成都柑桔品种较多的农场,也是川西柑桔种类较多的农场。

▲ 如今金堂出产的嫁接在柚子树上的“阳光一号桔柚”

柑桔果实不仅含有丰富的营养,而且是能增加农村经济收入的一种果品。柑桔栽培还可起到保护水土、防风固沙、调节山区气候、绿化大地和美化环境等作用。如今的它已经是非常常见的果品,但在上个世纪,还是普通人难以见到的稀罕货呢。

来源 | 成都方志
编辑 | 马俊炜 翟振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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